《辽沈晚报》2009年9月25日C13版
神秘收据毁了日本反战派
1931年9月19日,日军冲进大帅府,砸开保险箱,惊奇地发现,里边竟然只有一块银元和一张折了两折的信纸……
大帅府遭到浩劫
1931年9月18日,阵阵枪炮声过后,日军突破城垣,逼近大帅府。
大帅府经历了张氏父子两代近二十年的积蓄,府内有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自然为日军所瞩目。占领沈阳的日军不等硝烟散尽,便急不可耐地冲进了大帅府。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灾难,大帅府没有丝毫准备,帅府内二十年来的珍藏完全来不及转移,张氏父子多年积攒的家底轻易地落到日本人手里。
上百个日本兵在帅府里东走西窜,一会儿抱俩瓷瓶出来,一会儿又抬出两箱金条,忙得不亦乐乎。据不完全统计,日军仅在帅府内抄走的金条就有20多箱,至少有56,000两,另外还有银元40多箱,古玩字画无数。张学良晚年回忆说:“我从前没有别的嗜好,就是收藏字画。我有一幅字,王献之的。是我当年是花三万块钱买的,现在这幅字,有人看见了,在日本横滨博物馆里。”
曾亲历了那场浩劫的边业银行员工孙竞寰老人回忆说,“九·一八”事变前,边业银行刚刚从上海购进了一批黄金,数量达7,000两之多。日军在占领大帅府的同时,也占领了张家的私家银行——边业银行。此后,这一批黄金便不翼而飞。另外,张家有许多贵重物品都存放在银行里,如张学良曾存放在银行几个樟木箱子,里面全是唐伯虎等名人的字画,这些珍品也一并落入日本人手中。
关于张家财产的损失情况,1990年张学良在接受日本NHK电视台采访时,当记者问张学良:“‘九·一八’事变后,听说本庄繁将您所有的个人财物运去北京,送还给您,这是不是事实?”张学良说:“不是所有的财产,送来两列火车,他派一个人见我,我对那个人说,我绝不收。我说,我俩虽是朋友,但现在等于敌人。这样待我,等于羞辱我。我对本庄的人说,你把我的东西拿回去!不拿,我全在火车站烧了,后来,他们真的运回去了。”
整整两列火车的财物,仍不是张家全部财产,但就是这两列火车的财物也在返回沈阳途中,被沿途的日军抢劫一空。
神秘的保险柜
混乱中,一小队日本兵冲进了位于大青楼二楼的张学良卧室,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盯上了位于屋角的一个大保险柜。这个保险柜,完全是铸铁打造,柜门上上了一把硕大的锁头。一看到这个保险柜,几个日本兵欣喜若狂,这里是张学良和于凤至的卧室,保险柜中一定锁着帅府内最最贵重的宝贝。于是,日军一哄而上,一阵乱砸,将锁头撬开。当一个士兵颤抖着双手拉开柜门时,所有人都傻了眼,他们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来,偌大个保险柜里既没有古玩字画,也没有金银珠宝。仔细一看,才发现柜中一个角落里静卧着一枚小小的银元和一张折了两折的信纸。
这块银元就是张学良六次抛掷,决定杨、常生死的那枚“袁大头”。而打开信纸后,发现它实际是一张收据,上面写有“收到现大洋五十万元整”的字样,署名是“赤冢、鹤见”,日期是“一九二九年九月”。这张普普通通的收据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一段故事呢?
张学良盯上“政界梦游症患者”
皇姑屯一声巨响,使张学良背负了对日本的不共戴天之仇。审时度势之后,张学良寄希望于“堡垒从内部攻破”。他的想法是,如果日本内阁换成亲华派或者和平派,中日之间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缩小。所以,当日本在野党——政友本党总裁床次竹二郎准备参加日本第十七届大选时,张学良就把心思用在了床次身上。床次竹二郞,是跨越大正、昭和两代的日本政界实力人物。他做事雷厉风行,有铁腕之称,是一位权力欲极强、在政治上惯于纵横捭阖的政客。为了谋得大权,他曾多次转换政党,被人戏称为“政界梦游症患者”。
在权力争夺中,为扳倒田中内阁,床次竹二郞还不惜背上叛国的罪名,协助张学良的情报人员蔡智堪获取《田中奏折》。